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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性自害狂熱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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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給威你斯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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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巴士在幾片田中共用的梗道放下男孩與他的皮箱。
  臉孔模糊的司機隔著玻璃向男孩揮手,巴士吐出灰紫色呼吸,徐徐往稻浪深處駛去。風吹得不太友善,未熟的稻梗們慌亂地搖頭喊停,風依然囂張,男孩的草帽差點被風搶走,幸好那頂帽子對瘦小的來說還不合適,男孩才能及時抓住寬大的帽沿把它捉回來。
  那是一個不太顯眼的站點,甚至沒有站牌,只有一座恰好遮住男孩與皮箱雨的小小遮雨棚,藏在大片大片草綠色裡面。男孩轉身在陰影內,將帽繩繞著衣領第一顆扣子打結,以免風又搶著帶走他的草帽。
 
  男孩瞇著眼睛,在明亮的檸檬黃田埂路上拖著巨大皮箱行走。太陽還很強壯,汗水穿過眉毛流進男孩的眼睛裡,男孩慢慢走、走得慢,回頭卻已經找不到公車站,這時陽光就沒那麼燙了。明白自己已經走掉一段距離以後,滿滿的成就感變成力氣,幫助他走得更快一些。
  沿途稻梗越來越矮,男孩長成少年──皮箱越拉越輕,少年長成男人,他可以在沒有盡頭的田埂路走得迅速、甚至能夠跑起來。
  跑呀跑,再快、再快!還可以跑得更快!
  接下來一定能夠飛起來!
  男人拼命邁開步伐跳躍,草帽被因奔馳而增強的狂風捲走,他也沒停下來,男人一心往不知道在哪裡的目的地行進。
  穗子愈加飽滿,腳步離地的距離越短,蠻不講理的太陽就更加疲憊……
  改變後的大家都好奇:男人不會跟著改變嗎?
 
  喀啦!
  皮箱的滾輪卡住了,也許是摔壞,好像沒辦法再拉著走。
  男人不得不停止奔馳,在橘子色的路上平放皮箱檢視它,他發現輪子已經不能再度滾動。
  那麼,接下來必須提著它,一步一步往前走嗎?
  蹲著的男人發現自己正處在金色的稻穗海,眼睛能見到的稻梗都掛滿稻穗。男人用發皺的手背抹去臉上的汗,才發現眼周嘴角多了細紋。
  還能繼續跑下去嗎?
  肌肉痠痛、視線昏饋,他按著嘎吱嘎吱的膝蓋遲緩地站起來,男人一邊揉揉眼睛,一邊扭動僵硬的脖子,去感受和緩得快要靜止的風溜過髮間時,從某處所帶來的果實成熟香氣。
 
  他在橙黃的大海與橙黃的夕陽中休息,他在那裡欣賞一下……只有一下下。
  手腕轉了轉,男人提起皮箱,走向漸漸熄滅光芒的彼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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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屬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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