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性自害狂熱症。
01
[0回]
「大久保君……那個轉學過來的孩子絕對很奇怪啊。」
任職幼稚園教師的育子蒼白著瓜子臉如此吐露：
「他很少說話，也不太回答問題，總是張大眼睛瞪著人看。一開始我以為那孩子只是不習慣與人接觸，畢竟他剛轉過來，可能是個怕生的孩子。我想說，都市的小孩嘛，大概跟我們這的不太一樣。」
「但是，從他開始來上學到現在他都沒有笑過，也沒有哭，一次喔、一次也沒有，不只我帶的時候安靜到很奇怪，就連上原老師、杉山老師他們也沒見過那孩子哭，這不是很奇怪嗎？他才五歲，明明是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這麼陰沉？他爸媽平常在家是怎麼帶小孩的？我越想越害怕。」
同席友人安慰她不用過於神經質，或許那個大久保只是不太擅長表達，畢竟孩子還小，不能用成人的標準推論。而育子沉默了。
她閉上總是濕潤的明亮大眼，似乎在忍耐什麼似的虛弱搖頭。
「……我對妳說過的吧？小金，我們的校狗小金失蹤了。」
「小金？哦哦！妳說那隻很愛舔人的那隻秋田，記得啊怎麼？」
「死掉了，死掉的小金兩個禮拜後在附近的廢工廠被發現。」
女教師育子張開眼睛，如做夢一般緩緩望向窗外：「穿過小金喉嚨的那隻叉子，是大久保君的。」
02
小金是隻極有個性的秋田犬。
從出生就受人飼養的牠，長了張討人歡心的憨厚臉孔，即使這樣，在人群中成長的小金也能遵從流在體內、自先祖傳襲下來的狩獵犬血脈，即使食物不虞匱乏，還是會以藍天幼兒園為地盤四處獵食。
人類遲鈍且孱弱，對於這些不能單獨謀生的生物，有著強健身軀與尖利齒牙的小金是不屑的；但人類供牠食物、為牠潔毛、建造窩房，得到種種供養的小金，孩是勉為其難地以強者之尊對其提供庇護。
當小金翹起尾巴在藍天幼兒園裡昂首闊步，先不論人類方是怎麼想，對小金而言，就只是逡巡自己的領地而已。
成人撫摸小金的力道還算懂分寸，但胡亂扯拉牠的毛皮尾巴的人類幼崽，就時常令小金感到惱怒。
因此，牠會在其他人無法注意到的時候，對幼兒張出爪牙示威。
收到小小人類眼裡流露出的驚懼後，兇惡的小金便滿意低吠：知道厲害了吧！
由小金洗禮過的幼兒都會被種下恐懼，從此對校狗敬而遠之。
至少在那名帶著陌生氣味的男孩出現以前都是如此。
他毫不理會小金的威嚇──那個張著眼睛發呆的孩子不太像其他人類幼崽，帶著一股小金沒有嗅過的異味。
沒有恐懼、沒有喜悅、甚至沒有情感。
深深的眼珠子望著如此強壯的成犬就像在看擺飾、甚至男孩自身也只是一件物品……這令小金無法忍受。
低聲咆嘯著的小金再也按耐不住，矯健有力的後腿一蹬，牠咧開大口咬住小男孩無力奔馳的前肢。當然，對手是這樣脆弱的軟幼生物，自傲的小金並沒有使盡全力，而是以只會稍微印出痕跡的力道去咬，但這也足夠嚇哭其他幼兒了。
但那孩子沒有嚎啕大哭，毫無情緒的眼睛首次出現波紋、卻不是恐懼，而是疑惑。
不解。疑問。疑惑。
不是別的什麼，竟然是……疑惑？
因奇妙幼崽的疑惑而迷惑的小金，下一刻就被金屬貫穿咽喉。
小金的問句還找不到解答，便永遠停頓於此。
03
「是嗎？原來這就是你的殺戮開端。」
唇緣剛放開吸管的三日月秋人抬頭，朝正吞飲啤酒的敘述者露齒一笑：「靠殺生來確定自己的人生，超中二的耶小良。」
偏向青色的日光從大久保側面打進，金屬框纖細的影子落在輪廓上對比明顯。
黝黑雙眼與唇縫以內都是深不見底的洞穴，與病態外表不合的乾涸聲線，像沙礫一樣從裂傷怪異洩出。
「少自說自話。我沒殺狗。」他說著，並對秋人投以警告目光。
秋人疑惑，手腕搖晃喝空的汽水瓶：「是嗎？」
「動不了，很煩，晚回去有麻煩，所以趕走。」
「誰會用捅人來趕人啊，小良，你超缺乏常識耶。」
「你說了兩次超。」
大久保起立，規規矩矩地抬起右腳皮鞋，把鋁罐壓扁。
「是嗎？後來呢？」
「啊？」
「被你殺掉的小金遺體被發現以後，後來肯定是喧然大波吧？」
當秋人翻過手掌旋轉汽水瓶把玩，大久保正在撕開蛋糕封條－－連鎖超商的水蜜桃蛋糕，罐頭水果在他們的視線下漾光，色樣偏黃。
以餐具對齊撕線檢查整齊度的大久保停頓了下：「……需要發生什麼？沒。沒過多久就搬了。搬家，算嗎？」
「是育子老師引起的？」
二十年後的聽眾雙眼燿燿生光，而粗啞聲音截斷推想。
「引起什麼？是我雙親再度調職。」
「……小良你啊……」
「我比你年長，為什麼是『小良』？話說你對我特別隨便，這不是我的錯覺吧？」
「是嗎？哦哦－－是耶。」
透明塑膠叉被光線折射，透徹與水晶同樣。敘述者瞇起背光的深洞。
「阿秋，你欠捅？」
「哈哈哈、不欠的喔。」
約室友一同在廢棄大樓喝下午茶的秋人連跳幾格階梯，偏過臉笑。
「畢竟我們是那樣認識的嘛。」
PR
Comment
！警告！
☆中二病患出沒注意☆
★電波塔毒波放射中★
★電波塔毒波放射中★
二次創作、女性向、獵奇成分有
聊天歡迎、吵架可以
基本上宅宅很愛好和平。
本Blog為虛構，若與三次元雷同，
純屬巧合。
日日
目次
時時
探詢
游游
送往迎來